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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今天的夜晚并没什么特别,不过对我来说似乎有些寒冷。冷清的街道与惨白的月牙是我的陪衬品。我树立在街道,背着一袋衣物。。。对,我离家出走了。我行尸走肉地走着,脑海想着刚才与父母吵架的画面。就因为定了区区几百元的机票去印尼,他们竟要我放弃到玻璃市参加全国西洋象棋学联赛?我等了六年,要我放弃?休想!

      我压抑自己的情绪,让自己不去想不开心的事情,现在因该县找一个能安顿自己的地方。我望了望手机,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离家出走了吧,顺道打一通电话给我的朋友看是否能收留一个“孤儿”。敬胜?睡着了吧。哲勋?家里电话每人接,手机又关机,算了。其原?想了想也只能找他了!

      “喂,卷哲找我有什么事啊?”,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熟悉幼秭的声音。“噢,我家今天停电,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吗?”,我撒了一个谎。“可以不要吗?我家塞不下你啦!我上有爸爸妈妈,下有弟弟妹妹,左有舅舅姑姑,右有堂哥堂姐。。。”,你不如讲你祖宗十八代同堂?“没有啦,我去住而已,我爸爸妈妈去住酒店,我太占位塞不下所以去睡你的家。”又一个谎言,我才四十五公斤。“不方便啦,今天我妈妈生日,不跟你说了,我要去唱生日歌了,拜拜。”,他竟然挂我电话!

      生日?对了,后天是妈妈的生日,我该送什么给他呢?不对!我应该不送他礼物,逼迫他让我去比赛!可想了想,我从小没什么朋友,每年生日都没人记着,妈妈总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带着生日蛋糕走进我的房间,而我则回报一个带着泪光的微笑。哎,那时的妈妈多麽善良慈祥啊!

      酒店是不允许未满十八岁的少年登记入住的,无家可归,无处可去,今晚我就睡在公园的椅子上吧!真是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走着走着我竟踩到香蕉皮跌个狗吃屎,是谁那么没公德心?我看着皮开肉绽的伤口,决定到最靠近的药房买药疗伤。

走着走着,不自觉想到这个伤口好像似曾相似。对了!这和妹妹脚上的伤口一样!那年我大约五年级,有一次和他赛跑,他竟跑在我的前头!这是哪门子的事儿?妹妹竟然跑赢哥哥?为了不在朋友面前丢脸,我一把拉着他的衣服,结果他失去重心,跌倒了。接着是一阵“悦”耳的哭啼声,然后理所当然地有一群闻“声”而至,说错了,只有一对最凶神恶煞的夫妇走过来,按剧情安排我应该正在被打了。

出乎意料,小导演竟然修改剧本!他告诉父母说她是不小心跌倒的,不关哥哥的事,别骂哥哥。我以为我的耳朵被他的哭声震坏了,听得心里直发毛,他要当天使?还是要我内疚一辈子?或者他在学某某偶像剧的剧情?不得而知,反正他就是惹人讨厌,别想他了!我继续走向药方,可是感觉冰冷的心有一点温度和酸涩了。


好不容易抵达药房,突然有一名男子一把推开我,抢先一步进入了药房。我又跌到了!双重伤害啊!我整整五秒动弹不得,过后以要讨回公道的决心站起来冲入药房。“小姐,我的孩子发高烧,怎么办?”,那位先生撕心裂肺地喊着。我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,我“最”明白事理了,原谅他吧。

那一位父亲不关心孩子呢?我沉思着,犹记得五岁那年,我还患有气喘,有一次病发得有“一点点”严重,爸爸二话不说便抱着我冲入医院。插队,乱吼乱叫,臭骂医生护士等电视剧的戏码都出现了。最后,原来是睡姿不对引发的,医生还讽刺说这种程度的气喘只有无知的人才会以为会丧命。

想到这里,眼角觉得湿湿的。“蔡卷哲,争气一点!”,我命令自己不哭,不想,不回味,不挂念。。。我开始有了想回家的念头。望一下家总可以吧?让妈妈开心地度过生日总可以吧?看妹妹和爸爸一眼总可以吧?我挣扎着,缓缓地走回刚才的街道。天不作美,夜半三更竟下起了雨,我躲在店屋下,孤伶伶地站着。

“那个孩子是孤儿吧?”,有一个路人这样说我。“被抛弃的啦,不要理他!”,这一句话似乎有些过分,不过我也不能反驳些什么。“谁说他是孤儿?你不要孩子我都不会不要!”,一把洪亮的声音为我壮了壮胆,那句话是谁说的不言而喻。“哲,我们决定给你去玻璃市,印尼改天才去好吗?”,妈妈又变成天使了。

雨停了,好巧妙的安排。月亮又出现了,但这一次曼妙的弯月取代了惨白的月牙。我保持沉默,不愿说出答案,但两行热泪已出卖了我。我先迈步走向家的方向。他们笑了,那是看见孩子成长的喜悦。有谁不爱家呢?始终,我敌不过对家的思念。

寒风一阵阵吹来,我都不怕!因为我知道我的家和我的家人会保护我,直到永远,永远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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